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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這一次,由藍橋離作莊。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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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肆走了。

那個給她承諾的男人在她幾乎快要相信他時,離開了。

只字未留,這座偌大的豪宅裏就只剩下了她,與那挺起的假肚子……

“幸好,幸好我沒有相信……”

她溫柔而又絕望的撫摸著她的肚子,癡語著:“幸好我早就習慣了他們的謊言……寶寶,你看,你的爸爸又走了,他扔下我們消失了。我知道他去哪裏了,他去哭他的寶貝妹妹了……那對雙胞胎一定很生氣,他們會來抓我,為他們的妹妹報仇……”

她知道的,如此的清楚了解。

“我不會等待的哦,我永遠也不會等著他們主動來找我報仇的那一天。”

在這之前,是她向他們覆仇才對。

這事藍依芽死後的第二天,藍肆離開了藍橋離,回到了藍家大宅。

依芽的屍骨在明天將會舉行火化,而屆時所有的藍家人都前來慰問。

那個美麗女人的死,震驚了藍家上下。

到現在,都還只認為是一場玩笑,只可惜藍家人從不開玩笑。

兄弟倆隔著茶幾對視著,誰也沒開口。

他們沈默著打量著對方,狀似悠閑中卻是處處戒備。“我以為你會很難過。”

還是藍肆先開的口,他比起兄長總少了那麽一分耐心。

對面失去寶貝妹妹的男人理該一臉黯然神傷,跟她的丈夫柯倫在一聽到噩耗之時,那副悲痛欲絕的摸樣,按理,這位兄長應該也是那副樣子才對。

直到這一刻,藍肆不得不承認:“哥,我不了解你,真的呢。”

他一直以為世上最親密的兩兄弟該是最了解彼此的,但顯然這看法錯了。

“我也不了解你。”

意外的藍決沒反對,而且說了這麽一句,引得藍肆輕輕一笑。

“扯平了。”

這一刻像是冰釋前嫌,兄弟倆之間說開了,只需一個輕笑就能勾去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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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能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她的嗎?”

“她?”

他眉頭一挑,看著兄長雙手交叉立於膝蓋上,黑目炯亮的盯著他。

這是他為了探知答案時,最喜愛的動作。

“我不知道哦。”

他攤攤手,一臉悠閑地將手交叉於腦後。

盯著天花板水晶吊燈的眼睛閃過一絲迷茫。

“真要計較起來,可能從一開始吧。。。。。。哥哥和我不一樣,你選擇從別的女人身上遺忘她,而我則是關閉了心房。。。。。。”

對面的藍決黯了星眸。

“當我看到她時,我的心跳得很快。哥哥你曉得嗎?那一刻我好驚訝。明明就不是一個人,完全不同身份的兩個女人,但我卻如此的興奮。。。。。。我們已經也做過‘假貨’對吧。。。。。。只有她啊,只有這個叫‘吳華’的‘假貨’。。。。。。”

那是不是一見鐘情?

或者說身體總是比大腦更誠實?

因為不會被假象所蒙蔽,它精確地為主任找到另一半,哪怕那一半早已改頭換面。

藍肆從腦後抽了手掌,他出神的盯著自己的手心,頭顱枕在沙發上:“當我擁抱她時,我的心臟都停住了。。。。。。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如此的熟悉。。。。。。我的小離兒沒有死。。。。。。”

“所以你偷偷的調查了。”

他打斷了他的回憶。

藍肆放下手掌,正直了身子,笑嘻嘻的望著兄長,問:“哥哥是在怪我沒有告訴你嗎?”

他從藍決陰郁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為此他笑得很無辜回道:“我以為哥哥你最在乎的是依芽,所以,既然小離兒不願承認,而且她選擇嫁給我,那麽就讓這件事永遠石沈大海,大家都會幸福。”

“你認為我愛依芽?”

雲淡風輕的問話中,透著只有對方才能彈指的深沈怒氣。

而藍肆仍舊紋絲不動的保持那一副純善笑容,“難道不是?”

他的反問如此的刺耳。

“依芽很愛哥哥的,既然哥能愛上堂妹的橋離,愛上親妹妹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你明知道真相不是這樣的!”

藍決別反諷得臉色大變,他一張俊臉充滿著狂怒,想要將弟弟撕成碎片的陰騭。

“但是所有人都那樣認為,就連小離兒也是啊。無論真相是如何的,誰也不會相信藍家兄妹之間只會擁有最純粹的兄妹之情,而不是亂倫的愛情!哥,在這一點上,你永遠不願多做解釋的沈悶個性,可真的讓你敗得一塌糊塗啰!”

一個世上最最甜蜜又禁忌的誤解。

“藍肆,告訴我,將朱裹藏起來的到底是不是你?”

“哥,你這話可真讓人感到奇怪。會藏起她的,永遠都不可能是我,我沒有理由。”

說著,他已起身,不想再多作交談了。

“藍肆。”藍決沈聲叫住了他,藍肆疑惑回頭,“為什麽要回來,在這個時候,你只會讓她連你一起殺了。”

藍肆無聲的吹了個口哨聳肩:“怎麽也是我們藍家的寶寶死掉了啊,不回來幫著打點身後事,只顧留在美人邊,會被別人恥笑的。”

“。。。。。。她會殺了你的。”他執著於這個答案的回答。

藍肆笑容更深,“哥,她不會,她一直愛著我。我也一直陪在她身邊。你該擔心的是你,她會來殺了你。”

他又想笑什麽似地搖頭嘆息道:“不過小離兒永遠不會想到,愛她的男人並不只有一個。。。。。。哥哥,你做人真失敗呢。”

望著弟弟瀟灑離去的背影,藍決交叉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爆裂著。

他滿眼陰郁的盯著弟弟消失的方向,呢喃道:“肆,我小看了你。。。。。。”

到底誰是扮豬吃老虎?

只能怪,這個世上誰都不能小看。

哪怕他是如此的溫文無害。

...

葬禮。

當所有藍家的人見到那白色玫瑰花叢中嬌媚的相框時,才真正意識到,藍家的公主死了。

她死得如此突然,沒有人解釋她死亡的原因。

而葬禮中,那個跪在棺材面前的男人,柯倫.威爾,他木楞著一張俊臉,手中緊緊的抱著那憨睡的孩子,像雕像般。

他的深情,是另所有人都感動,在這白色葬禮中,唯一的欣慰。

藍家兩兄弟出來,威藍依芽獻上唯一不同的紅色玫瑰時,柯倫德身子僵硬了。

不過誰也沒有註意到。

當屍體即將送入火葬場時,一輛黑色禮車低調的駛了進來。

從車中走下一個紅色衣服的女人。

一頭削薄的短發,凹凸玲瓏的身段,一臉淡雅的妝容。

她的打扮不像是來參加葬禮,而是喜事。

她的出現震驚了所有人,尤其是那對雙胞胎。

而柯倫,則是微微地轉動了脖子。

藍肆第一個迎了上去,微笑的問她:“你不是說不會來的嗎?”

藍橋離則是回以一個淺笑,讓那張淡漠的面孔無害。

她越過藍肆走過遺像前,朝那渾身緊繃的藍決投以一個眼神。

在見到地上跪著的柯倫時,故作驚訝的輕呼道:“哎呀,柯倫先生,您真是深情呢。還抱著依芽不認得兒子為她守跪!”

她話中濃濃的嘲諷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疑惑,憤怒。

藍希與藍堂傑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她。

前者是沒見一次的震驚,後者是若有所思。

柯倫突兀的占站了起來,將孩子交給了一旁的保姆。

再回過身,讓人看到他臉上的怨恨。

“你來做什麽?!”

他的敵視,毫不掩飾的洩露出。

藍橋離挑眉,好笑般將手中的紅玫瑰擱在遺像前,卻被柯倫給扔掉了。

“你不配送花給她!”

“好像是。”她竟好不生氣的點頭附和,“兇手給被害者拜祭,肯定是不安好心啊。”

她的話引得在場所有人多吃驚。

而雙胞胎則是微微地瞇了眼。

藍堂傑第一時間繃緊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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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倫則第一個拔出了槍,抵在她額頭上。

但她臉上未現一絲恐懼,還狀似挑釁的搖頭:“我本來想多玩玩她的,結果也不過如此。”

嘖嘖中,眼見柯倫已經沖動地扳動扳機,卻被那一只觀察的兩兄弟第一時間扣壓了下來。

她為他們的舉動而挑眉,柯倫更是錯愕的左右瞪視。

“你該離開了。”藍肆說。

藍橋離搖頭,“我來的主要目的是見另一個女人。”

她話落,從遺像後走出一個美艷的女人,金碧兒。

她開心的舉著雙手,接話:“我知道,就是我!嘻嘻。”

“好久不見了。”

藍橋離向她打招呼。

金碧兒眨眨眼,回以微笑:“小乖乖,你能主動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看在我這麽高興地份上,就不要殺我了吧?”

“不行哦。”藍橋離面部的微笑不變。“你是第二個。”

唯有當事人才明白,她所謂的第二個是指什麽。

但見金碧兒一臉可惜道:“人家這麽愛你,你還要殺了我,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藍橋離已經不願再廢話了,她向遺像鞠了個躬,在柯倫叫囂著要殺死她之時,她黑眸一瞇,沈聲道:“我以帝前的‘女王’身份,向你們盤生的‘魍’宣戰。金碧兒,不關私事。”

“真的?!”身為盤生的‘魍’的金碧兒懷疑的眨眨眼,瞥了雙胞胎各一眼,“‘蚩尤’與‘黃帝’,你不想一起幹掉嗎?”

“如果可能的話,我當然會。”

藍橋離微地垂頭,斂去眼中的心思。

“只是游戲得慢慢來。。。。。。”

最後一句,小得只有幾個當事人才聽到的呢喃。

“如果,我不接受挑戰呢。”

令人意外的金碧兒竟拒絕了。

藍橋離黑眸一斂,嘴角微勾嘆到:“我回讓你心甘情願接受的。”

說完,她轉身,找不知何時已走近的藍堂傑勾上他的脖子,在他錯愕之際,唇上印下一吻。

“我愛的,已經不是過去的男人們。。。。。。而是這個男人。”

她的宣示,有三個人倏地沈了臉。

如情人般愛憐的眼神盯著懷中的英俊男人:“藍堂傑,你會接受我的愛嗎?”

“。。。。。。會。”他的回答,已經在明白她的打算時,而選擇配合。

“我接受!”那個女人所有的笑臉在藍橋離吻上藍堂傑之時扭曲了。“藍堂傑是我金碧兒的,誰也不能奪走,包括你——”

偎在藍堂傑懷中的藍橋離,幾乎抑制不住的想要狂笑。

真容易啊,真是太容易了,有弱點的女人才是最好玩的。。。。。。

她用眼尾餘光,瞄到了那對雙胞胎變異的臉色嗎,陰晴不定,既錯愕又懷疑。

懷疑。。。。。。

身子一緊,在突兀中被男人緊緊的摟入懷中。

在她看不到的情況下,藍堂傑用眼神,告訴了那對雙胞胎,他對這個女人的愛,並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

而這,也同時讓金碧兒猙獰地捏碎了手中的白色玫瑰花。

新的戰爭,繼續著。

...

黑色轎車滑出了墓園。

寬敞的後車廂坐了個清秀而透著清冷的女人。

她面無表情的望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知道手機響起的那一刻。

“為什麽?”

一接聽便聽藍堂傑劈頭而來的質問聲。

“我在幫你,被那樣的瘋女人纏上,人生總會充滿無奈。”

雖然忙著她自己的事,也沒忘記藍堂傑前些日子被女方退婚的事。

金碧兒對藍堂傑瘋狂的愛戀,絲毫不低於藍依芽對藍決的。

“我不用你來操心。你主動挑起了與盤生的事,這樣成嗎?”

“帝前和盤生不對盤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放心吧,這件事,哈迪斯時默許了的。”

她手肘撐在車窗上,孩子氣的用牙輕啃著指甲,在眼角掠過一團黑影時,說:“晚點你回來再聊吧,現在我得解決麻煩了。”

她電話已掛斷,就聽前方司機說:“小姐,我們被人跟蹤了。”

“甩開他們,盡量別直走,我可不想讓車子打滑!”

她剛吩咐完,就聽到車輪爆破的巨響聲。

車子在打滑中撞上大橋上的安全欄。

藍橋離身子一低,一串迅猛的槍聲肆無忌憚的攻擊而來。

敢在光天化日下開槍的除了那無法無天的盤生,還能有誰?

她輕聲咒罵一句,推開了車門,接著掩護躲在車門後。

而司機也迅速的掏出手槍回擊,並且叫她趕緊跳海。

她有恐高癥。

而最在此時,哈迪斯暗中派來保護她的手下也已趕到。

在這座大橋上,雙方上演了一場電影中的槍戰場景。

她遺落在後座上的手機響了。

“哈嘍,是我,親愛的小離兒,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警告哦。你是女王耶,怎麽這麽狼狽呢?”

是金碧兒的調侃。

“女王也是人,不是神。”

歷史中有幾個女王英勇過人的,不過就是慧眼識英雄,養了一堆忠心的屬下為她賣命罷了!

“嘖,這倒是沒錯。好歹你這個女王也只做了四年的寶座。小離兒終究是小離兒,能有今天這氣勢,已經很了不起了,我為你鼓掌。”

說著電話那頭真傳來了巴掌聲。

“謝謝你的擡舉。”

藍橋離未曾惱怒半分的將手機掛上。

最後撥了電話給藍堂傑:“堂傑,怕人將金碧兒的直升機打下來。”

她盯著頭頂上盤旋的囂張的直升機。

以她二點零視力,隱約能看到那個囂張的女人。

居高臨下嗎?

她最厭惡的就是低人一等!

而直升機上正式得意洋洋的金碧兒。

她手裏拿著一家狙擊槍,對準射擊口瞄準藍橋離。

見她擡頭望著她,她還特意空了一只手朝她揮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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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寶貝,我來了。。。。。。你真是不乖,依芽在床上可是個蕩婦,讓我懷念。你把她殺了,我這個‘奸夫’理當幫她報仇才是。。。。。。”

嘟囔間,正要扣動扳機,卻見直升機身子一歪,讓她身子跟著一傾,無法下手。

正當她要破口大罵時,駕駛員緊張道:“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否則會被他們打下來的!”

說完還指著下面一點讓她看。

金碧兒看到一架吉普車上駕駛者炮筒,而正好開炮的則是她又愛又恨的冤家。

咬牙切齒咒罵道:“算你狠,藍橋離。”

說完下令讓撤離。

見頭頂腎功能吵雜的轟隆聲也飛離了,藍橋離滿意的點頭,然後縮回那到處是洞,車窗破裂的豪車上。

“還能開嗎?”她問司機。

司機點頭。

“那就馬上離開,我可不想到警局離喝茶。”

...

下午橋上一事被媒體大肆報道,但由於藍家動了手腳,最後變成,政府與恐怖組織對抗。

而在幾天後,這事也就淡了下去。

吳華的吳宅已是人去樓空。

意大利藍橋離是不能再呆了。

她回到了法國巴黎,帝前的老窩。

這個浪漫之都在很多年前可能真的十分的浪漫,但而今,不值一提。

哈迪斯讓藍橋離去中國香港,她應該學習冷靜,去香港打坐一個月調養身心。

藍橋裏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反正早晚都得跟盤生對戰,我只是將局勢提前點。”

她修剪著自己的指甲,在一個星期前的火拼中不小心給刮在車窗折斷了。

“你還認為沒有錯?!去藍依芽的葬禮就不改了,讓你身為女王的身份暴了光更不該!”

其實哈迪斯最腦的是她私自曝光自己的面孔,讓別人有機可趁。

停下修指甲的動作,藍橋離盯著那一臉菜色的堂哥,“大不了,換張臉。”

她說的如此隨意,好像跟吃飯似的簡單。

“你如果願意換,早在四年前就換了!何必等到現在——”

哈迪斯的咆哮震耳欲聾。

藍橋離忍不住皺眉,星眸閃過一絲黯然:“因為那張面孔還有用。”

“現在沒用了?!”

“。。。。。。沒用了。”

“。。。。。。我才不管你在打什麽主意,去香港給我打坐!”

藍橋裏眨眨眼,“那我直接回北京不得了。”

正好去見見大哥大嫂,喝喝茶什麽的。

“你還敢去那裏?!現在藍竟懷疑你的身份,如果讓他查出你就是藍橋離,你看他會不會宰了你!”

“哦,也是。”

她恍然大悟。

依芽害死自己侄子的事還汙算到她頭上的。

“哦什麽哦,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你就坐游輪去香港。”

“那要不要我幫你帶點特產回來?”

“。。。。。。”

...

香港有青龍幫,在青龍幫得地盤上,盤上也不敢放肆。

當然帝前的觸角也自然得收斂。

坐游輪同行的是耶樂。

而在香港接應的是藍堂傑。

這情景真如當年李淳哥幫她逃跑時一模一樣。

只是物是人非,過往雲煙仿若隔世般讓人感傷。

游輪差不多五天才能抵達,藍橋離坐在電腦前玩網游,見耶樂抱著一束花臉色很臭的走了進來。

她離開電腦,“怎麽了?”

盯著她手中的粉百合。

“那個白藥要見你。”她說。

藍橋離一怔,旋即淺笑,“白藥表哥也來了啊。。。。。。”

...

白藥,耶樂的丈夫。

這兩個人在十五年前就已經結婚了,藍橋離知道時,他倆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歡喜冤家。

但耶樂很抵觸與白藥的相處,主因也不多是因為當年貪吃而將自己賣了。

一身白袍的白藥,永遠不改變的開朗面孔。

在一見到藍橋離便熱情的撲上來,蹭著她臉蛋直說:“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可愛的阿離獲得很健康呢。。。。。。”

聽的藍橋離哭笑不得。

“表哥怎麽粗火線在這艘船上了?”

他總是神出鬼沒的,盤生完全的交給總堂主金碧兒管理,幾乎是個被架空了實力的掛號首領,卻又不能忽視他的命令。

白藥習慣性的推推他的無框眼睛,眼瞼微斂,精光一閃。

“我只是想知道阿離為什麽要主動透露自己的身份。”

圍著答案他不遠千裏從南極敢回來,順帶捎了幾只胖乎乎的企鵝。

藍橋離短期餐桌上的蛋糕,挑出了上面的櫻桃放入嘴裏,“我可沒有,是你們的情報網太厲害了而已。”

白藥聽罷,咯咯地陰笑起來:“真的嗎?”

摘下眼睛就這他的白大炮衣角擦拭著。

“我記得兩年前盤生的內部情報將女王所有消息都改寫了,是哈迪斯所為。如果沒人再改回去,就目前的資料他們是查不出來的。”

“暫時的查不出來不代表以後查不出來。”

她面色鎮定的叉著蛋糕,卻沒有急著將它送入嘴裏。

“真的?”

“。。。。。。”

她放下叉子,面上閃過一絲陰郁。

白藥見狀,俊臉上一絲難過:“想當初幫你偷天換日我也有參加一份,我把你當親妹妹,給親哥哥說下你的心事也不成麽?”

說著作捧心狀,一臉悲傷欲絕的。

藍橋離忍不住撲哧一笑,為他的耍寶。

“像你這樣的男人,如果換了是我,一定會選來當丈夫的。”

生命中永遠不會缺少哪一抹笑容。

“但是有個人就是不喜歡,讓我好傷心。”

“那是因為,她不曾知道被傷害到絕望的滋味。。。。。。”

她神色黯然,十根指頭絞在了一起。

“只是一個人的舞臺,永遠是寂寞的。無論我再怎樣報覆,他們都感覺不到那份疼痛。。。。。。”

“這樣,不是讓自己更難過嗎?”

白藥重新帶回眼睛,一臉正色道。

“。。。。。。所以,我讓他們選擇,是我,。。。。。。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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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結果?”她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白藥雙手交織撐著下巴微笑道:“他們選擇了你。沒有為寶貝妹妹而報仇,選擇了你。”

“……我不知道。”

是不是真的選擇了她,亦或是,只是為了松懈她的防備。

“阿離,有沒有想過,再去試著接受他們給予的愛?”

“……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還能否相信,不知道還可不可以再接受,因為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白藥不再逼問,起身,手掌一翻,一朵粉玫瑰出現,他遞給女人:“學著去試試吧,當你心中的抱恨放下時。上帝將人類的優點放在胸前,將缺點擱在背後。你的一雙眼睛無法將事實全部看清,何不試著,去問問他們,最真實的想法為何。”

如果給你兩個選擇,你是會舍棄誰,而保住另一個?

妹妹。

一個人活到這麽大,最好笑的事情不是養尊處優而破產帶來的痛苦,而是,你一直活在謊言中毫不知情。

滿是酒氣醺陶的寢室,淩亂的黑色大床上,沈睡著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俊美男人。

他們擁有挺直的鼻梁,纖長的睫毛,和極好的肌膚。

薄厚適中的唇緊抿著,和那緊皺的眉頭,讓他們在睡眠中也不得安寧,是為了什麽事而糾結?

當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女人如貓般敏捷的越過滿地的空酒瓶,快速的爬到床沿邊。

她趴在床沿邊,微彎了身子,瞇著眼打量著那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

她有自信在他們清晰時分出誰是誰,卻無法再沈睡中精確的叫出他們的名字。

他們的容貌可以說是對方的覆制品,在沈睡中,溫柔無害地分不清楚。

為此,女人只是煩惱了一會兒。

便決定根據他們的衣著來判斷。

冷酷的哥哥愛穿冷色系,溫柔的弟弟愛穿暖色系。

他們擁有一副令女人垂涎的精壯軀幹,光裸的是最健康的銅色肌膚。

女人貪婪的目光一直延伸到他們的西褲,在那兩團高聳的隆起中自行幻想著它們的尺寸。

已經確定了誰是誰,所以她精準的伸手摸上穿米色休閑褲的男人胯下,碩大的一坨讓她貪婪的吸吸泛濫的口水,手心下意識的一捏,一只結實有力的手掌牢牢的將她的手腕握住。

被現場抓包,女人一點慌張也無,微微擡頭朝上望去,兩個男人如刀般銳利的視線一時間讓她怔楞的分不清楚誰是誰。

“放開。”

當沙啞卻不失溫柔的男音從那個米色休閑褲的男人身上傳出來,女人甩了甩頭,摸摸鼻子,放了右手。

而同時左手又忍不住捏捏另一個男人的小弟弟。

換來藍決危險的一瞪後,她狀似無辜的舉起造孽的雙手。

“不愧是雙胞胎,連尺寸都是一樣大呢!”

手上討不了便宜,嘴上也不留人。

兩個男人屈起腿坐了起來,耙了耙有點汗濕的頭發。

藍肆不耐的問她:“你來做什麽?”

金碧兒嘴兒一撅,“真是過河拆橋哦!好歹人家是來告訴你們,小寶貝去了香港,準備和青龍幫聯手了。”

雙胞胎相視一望,眼中精光一閃。

藍肆勾唇輕笑道:“好久沒去過香港了。”

香港,青龍幫。

幫中開幫元老級別,當年是跟在大人們身邊的一個小毛孩,經歷了那些腥風血雨後獲得這江山。

元祖山。

他酷愛佛教,每個禮拜都去佛寺齋戒一天。

打坐凈禪,如果有誰想要接近他,投其所好便成。

這是一間由青龍幫元老之一的遠祖山投資修建的寺院。

每天香火鼎盛,迎接著多少善男信女。

在偏僻的禪院中,香煙裊漫中,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閉目對坐於前。

禪院裏安靜得連根針都聽得到。

直到約摸十五分鐘後,那蓄著一頭白發的老頭子睜開了眼。

他直視著對面的女人,一頭削薄的短發,利落又幹凈。

在她身上,他看到一種在外界來講屬於女強人的氣質,不過與此同時,又夾雜著一股女性特有的溫柔。

男人代表陽,女人代表陰。

陽與陰結合,那樣的女人便註定了不凡。

她們能幹,不輸給男人。

如果自身的陰蓋過了男人的陽,這是適得其反。

所以還是剛剛好來得令人舒服。

他從蓮花座上起身,動作驚醒了藍橋離。

她睜開眼,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意。

見著元祖山在榻上小桌上倒了杯茶潤喉。

沒有回頭便問:“睡得好嗎?”

她斂眸,“你怎麽知道我在睡覺?”

坐了三天,屁股都疼了。

無聊便是閉眼睡會兒。

“人的呼吸會隨著情緒而變化,當周圍環境清靜之時,你會真實聽到,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我聽不到。”

她的思緒早就不在這片天地間,心無雜念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我知道。心如明鏡可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做到的。”

“也是,像您這樣也是經過了歲月累積的。”

元祖山輕笑,遞給她一杯茶。

她接過,飲下。

“我能問個問題嗎?”

“請說。”

“為什麽要和帝前聯手?”

拋出了橄欖枝,卻是讓人猜不透,便懷疑是否有陰謀存在。

“為了青龍幫的未來。”

他直言不諱的坦白。

“現任當家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我不想在我有生之年看到當年義兄們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現在內陸的幾家黑幫實力日益強大,我必須提前作準備。”

“但是,我聽說現任幫主要削弱元老幫的勢力,能行嗎?”

“這也是我請你來的原因。在我還有能力之時,鏟除掉現任幫主,換原幫主指定的繼承人!”

165

指定?

她盯著空茶杯,半響將它擱下。

“我知道了。”

帝前與青龍幫的秘密協議,是瞞著所有人的。

藍橋離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兼並青龍幫,扶持原來的繼承人登位後將幫派還給他們。

他們帝前,是殺手集團,在這基礎上只要有人出錢,他們便接受委托,而這次的委托就是在香港。

藍橋離在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帶領下旅游這塊亞洲發達之地。

因為出生於豪門,看多了有錢人也不覺得稀有。

猶記當年,她的第一次旅行,也是香港……

那兩兄弟伸出魔爪之地,她單純地以為只不過是誤碰,誰會料想到,與他們如此的糾纏不休……

她好像,太多感傷了。

收回洩露的過多心思,她專註於手中資料。

青龍幫如今最有實力的分割成三方。

以幫主那派,以元祖山為首的元老派,以第二繼承人為首的派。

在她琢磨之時,看到了第二繼承人的怪異之地。

“果然,幕後黑手。”

她彎指敲打著資料,猶豫著下步要如何。

盤生是意大利的黑手黨,他們的版圖和帝前的委托是有實質上的區別。

一個是但凡黑社會該涉及的都有,不該接觸的也有。

另一個就是相對單純的以接任務為目的賺錢。

當然,接任務就涉及異常的雜亂,比如與盤生作對,如果有雇主出得起價,他們同樣會接。

正當她思索時,手機震動鈴響起。

“阿離,你在香港吧,我們出來見個面吧。”

會叫她阿離的,最早是三哥。

媽媽和爸爸總是叫她橋離。

在見到三哥那天,他親切的叫她“阿離”。

再然後是白藥,他那張總是分不清笑的時候是哭,哭的時候是笑的臉蛋,總是一副誇張耍寶,叫著她‘阿離’。

會叫她小離兒的,記憶最深的是藍肆。

總是如此親切的在外人聽到或許可以說是肉麻的稱呼,在她聽來卻是一種無言的宣示。

要有與眾不同的稱呼,來代表著這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的地位,與其他人都不同的重要。

藍決會怎麽叫她?

真的很少很難聽到他稱呼過她。

不是橋離,不是阿離,不是小離兒,他總是,就這麽安靜的註視著,一切都由藍肆開口。

三哥要見她。

那樣隨和的語氣,對著她這個戴著吳華面具的女人。

全都知道了吧,藍橋離沒有死,她活得如此好。

不用被人可憐,不用在被提起時那假心假意的憐憫。

她不是可憐蟲,她也不是醜小鴨貧窮女。

她擁有的,並不比那堆人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是間雅致的別墅,坐落於香港富人區最豪華的地段。

被傭人招待的藍希,只張望了一眼,便微笑著一直等待。

約莫是七分鐘,他剛好瞄了一眼腕表,商人總是對時間概念拿捏得準。

藍橋離款款而來。

他看著這個妹妹,從前的怯弱與膽小,那種因出生而產生的自卑,真的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從她的舉止中只有自信與高傲,那種高人一等,在別人來講應該是厭惡,卻因為她的淡然而很好的化解了。

她真的變了,不再是藍家的那個藍橋離。

他起身,向她打招呼,她揚起笑容,仿佛瞬間又是那個他所熟悉的藍家九妹妹。

在他對面坐下,“三哥怎麽有空來了?”

“不好奇我為什麽知道是你嗎?”

她撥弄了桌上紅茶的皇家瓷盤。

“不用,我想三哥也不想再重覆解釋一遍吧。”

“我喜歡你現在的改變。”

他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在藍橋離微訝中說:“或許在別人眼中,這樣的你真的不討喜。但三哥相信,人是會改變的,人因環境而異。你現在,過得很,就這樣,很好了。”

“……”

那是,怎樣的一種覆雜呢?

好像一直在期待,期待著一個人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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